衰变的政治学柔软甜蜜苦涩的腐朽

衰变的政治学:柔软、甜蜜、苦涩的腐朽叙事攸关:我们不需要另一个技术英雄我们的身体与星球皆窒息于人造的技术英雄神话。富于远见的科幻作家厄休拉·勒古恩(UrsulaK.LeGuin)在她年提出的“虚构的背囊理论”中,将那些普罗米修斯式的英雄主义科技故事称为“线性的,进步的,以同杀戮线平行的时间线为主导的技术-英雄模式(Techno-Heroic)”[0]。在描述我们对个人英雄主义的痴迷所带来的窒息性后果时,勒古恩引用了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Woolf)的《词汇表》(Glossary),其中伍尔夫将“英雄主义”定义为“肉毒杆菌(中毒)”(botulism)。肉毒杆菌病是一种由肉毒杆菌引起的食物中毒,这种细菌常见于土壤与水中,在厌氧条件下(例如密封的铝罐内)会产生肉毒杆菌毒素。作为一种廉价而有效的食物保存手段,铝罐被认为是工业界克服了自然腐朽力量的胜利。然而,对腐烂过程的人工隔绝,形成了让麻痹性的致命毒素得以扩散的理想环境。同样地,当代英雄主义的无限加速与生产神话创造出了一个禁锢性的想象空间,困住了我们的思维,持续地发酵杀死地球生命的毒药。技术奇点与超人类主义永生的单一视角是二十一世纪的技术英雄故事。在西方主导的流行科技论述中[1],通过生物或数字控制实现永生仿佛已是人类触手可及的命运。然而,正如生物艺术家欧隆·卡兹(OronCatt)的评价生物技术中对活体组织的开发是“将身体及其机能外包给了某种技术代用品”[],技术永生只是将衰变与腐烂以过剩的热量、电子垃圾、兆瓦时的能源与飙升的碳排放等形式转移到系统的“外部”。这种技术乌托邦话语或否认衰败的现实,或一厢情愿地将之想象为“他者”的麻烦;他者可能是未来世代、日渐萧条的城市与农村社区、地球南部、机器劳工以及其他物种。从传染病毒到森林大火,全球生态、社会与政治经济体系及信息网络的现状,无不提醒我们,在一个行星系统内并不存在所谓的“其他”区域,不存在可以持续承受恶化力量倾泻与转移的“外部”场所。拒绝承认与解决衰变的现实,相当于默许了将衰变转嫁于更脆弱的地区与人口。不朽的英雄之梦掩盖了政治理论学者阿奇里·姆贝姆贝(AchilleMbembe)所称的“死亡世界”(death-world):一种使得大量人口受制于赋予他们活死人地位的生活条件的社会形式。当代生态学理论强调生物与非生物、有机与无机生命以及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的流动边界,其中哲学家尤金·萨克(EugeneThacker)的生物哲学概念对深入此类探讨极有裨益。不同于生物学哲学的传统命题"什么是/不是生命?",萨克敦促我们考虑“那些正在变成非生命的生命(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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